1938年5月初的一天,延安的中央军委参谋部门口高升网,迎来了一个五十多岁的乡村老汉。他的步伐坚定,但满脸的疲惫与苍老让人一眼便看出他经过了长时间的跋涉。警卫拦住了他,问道:“你从哪里来的?找谁呢?”
老汉回答:“我来找我儿子。”
警卫继续问:“你儿子是谁?”
老汉缓缓开口:“滕代远。”
这位长途跋涉的老人,正是滕代远的父亲滕国权。自从滕代远投身革命之后,父子间便断了联系,直到全面抗战爆发,滕国权才听说自己的儿子已经身处延安。得知消息后,他四处借钱、筹措路费,经过了不少艰难的跋涉,才终于来到了延安。
当滕代远得知父亲的到来,自然是无比激动,他亲自出钱买来了一只肥美的母鸡,准备款待远道而来的父亲。父子相见时,滕代远忍不住向父亲吐露心声,他向父亲请求解除早年的包办婚姻,希望能得到父亲的同意。滕国权思索片刻,终于点了点头。
展开剩余82%回顾往事,滕代远的包办婚姻是在1921年,由父母安排与谭红玉结婚。那时他年仅17岁,而谭红玉比他年长4岁。婚后第二年,他们的儿子滕久翔出生。然而,滕代远自1923年考入湖南省立第二师范后,便没有再回过老家。谭红玉这多年一直守寡,滕代远对此十分愧疚,决心不再拖累她,于是向父亲提出了解除婚姻的请求。
滕国权离开延安时,滕代远将自己仅剩的四张五角纸币和一个红色的锁口布袋交给了父亲。回到故乡后,滕国权常被乡亲们问起:“你儿子在外当了大官,这次回来一定发了大财吧?”
滕国权微笑着回答:“发什么财?没吃没穿,没钱用,哪里能比得上咱乡下人日子过得自在,稀粥烂饭也能快快乐乐地活。”
到了1950年,滕代远已经是铁道部长。有一天,一个20多岁的年轻人来到了铁道部门口,被门卫拦住。门卫问道:“你找谁?”
年轻人低头小声答道:“我找我父亲。”
“你父亲是谁?”
“滕代远。”
门卫放行,告诉他等一会儿再进去向上级汇报。片刻后,门卫走出来,问滕久翔:“你带有照片吗?”
“有。”滕久翔递上一张照片,但心里却充满忐忑,因为他已经20多年没见过父亲了,不知道他是否能认出自己。
滕代远看着照片,认真地端详,时而点头,时而微笑,自言自语地说:“真像,真像!”
滕久翔终于被请进了办公室,秘书介绍道:“这是滕部长。”
滕久翔满是激动,几乎是哭着喊道:“爸爸!”
滕代远则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滕久翔。”
“今年多少岁了?”
“28岁。”
接着,滕代远又问起了家中亲人的名字、家门的朝向、门口的岩石有几个、石阶有几级,滕久翔一一回答,毫不差错。滕代远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放心的笑容:“你真不简单,山沟里的娃能来到这皇城,真是了不起!你就在这里好好待着,养胖一点再回去。”
那时正值北京的仲秋季节,气温渐凉,滕代远亲手为儿子做了一套棉衣裤,还为他准备了一根旧皮带。当滕久翔看到这条旧皮带时,心里有些不快:“爸爸,新衣服配上这条旧皮带,实在是太不合适了。”
滕代远却认真说道:“这条皮带可不是普通的旧物。它还是当年南泥湾大生产时上级奖励的纪念品。我当时一直珍惜着,现在转交给你,这可是有纪念意义的。”说完,他自己也高高兴兴地系上了皮带。
时光悄悄流逝,半个月后,滕久翔终于开口向父亲表达了自己的目的:“爸爸,我在麻阳县搞农会工作,感觉没什么意思。你现在是中央的铁道部长,能不能给我在北京找个工作?这样我们父子也能常见面。”
滕代远却直接拒绝:“不行!”
滕久翔心里有些不满,觉得父亲实在太过严苛。滕代远安慰道:“孩子,从父亲的角度讲,我是应该为你找个工作,但我不能滥用职权为亲戚谋利。再者,你上有老下有小,如果我让你来北京,家里怎么办?你还是回去吧。”
滕久翔思索片刻,终于理解了父亲的话,决定放弃留在北京的念头。
10月16日,滕久翔离开了北京,临别时,滕代远叮嘱道:“你回去后,不要拿我的名号去向政府请求救济,也不要提其他任何要求。在农会工作,要务实,不能脱离群众。”
滕久翔回到家乡后,祖母问道:“家里这么困难,你父亲难道一点也没有帮忙吗?”
滕久翔无奈地回答:“从辰溪站到家,只剩下五毛钱,回去的路程远得很,恐怕要饿肚子了。”
1955年,滕代远的家乡麻阳县建立了初级社。滕家8口人因为没有劳力,年年过得拮据。滕久翔无奈,只好写信向父亲请求帮助。
滕代远虽然每月薪水丰厚,但开销也很大,还有不少老战友需要照顾。尽管如此,他还是决定每个月挤出30元寄给家里,生活费的使用则有了明确的规定:“吃不断炊烟,穿不缺棉袄就行。”
然而,1960年8月和9月,滕久翔的祖母和母亲相继去世,他急忙向滕代远发了加急电报,要求父亲回家奔丧。
滕代远接到电报后,心中万分悲痛,尽管急切想回去,但考虑到当时国家正处于困难时期,自己作为铁道部长如果回去,必然会给当地政府带来负担,于是他决定无法亲自回去,并通过电报要求滕久翔代为守灵,同时丧事从简。
这段父子情深的故事,展现了滕代远在工作与家庭之间所做出的坚持与牺牲。无论身份如何变化高升网,他始终坚守着原则与责任。每个人都可以从中汲取到值得深思的人生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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